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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修川】不相寻 2

*还是不分上中下了,感觉写不完(:

 

 

 

2.

一波箭雨过去,偌大的院子静得吓人。

 

丁修回头,几只十字弩转了方向,不偏不倚正指着他的脑袋。

 

他鬼叫一声,抱着肚子哼哼唧唧坐在地上,把长刀丢在一边,扯着袖子蹭着嘴角,又大声咳嗽几下,一副受了什么内损的模样。

 

赵靖忠低头瞥着,笑里藏刀:

 

“我早料到你会念着同门旧谊手下留情,可这故意放走就说不通了吧”

 

丁修眨眨眼睛,摊开两手顾左又顾右,看着像是受了冤屈的面相。

 

“我哪敢啊!这真是天大的冤枉!”他吊尖了嗓子,手脚并用撒着泼。

 

“小人这可是为您分忧啊”,他声泪俱下地嚷嚷着,赵靖忠斜眼瞄着他,露出半个眼白。

 

“大人,靳一川这回可是一个人来,您现在把他射成刺猬易如反掌,可这沈炼,估计您就逮不着了啊!”

 

丁修吸吸鼻子,把满手的碎雪茬子在身上蹭了蹭,畏畏缩缩地瞅了瞅瞄准他的箭尖。

 

赵靖忠拉下嘴角直盯着他,半晌,才开口吩咐道:

 

“靳一川受了伤逃不出多远,你们给我找到他跟紧了,务必查到二人藏身之处。”

 

四个锦衣卫齐声领命,收起武器从外墙一跃而出。

 

丁修听着脚步声渐远,便摸了刀鞘在手撑着抽抽搭搭地从地上爬起来,又捂着腰“哎呦”几声。

 

刚才对着他的几只十字弩这会儿正躺在锦衣卫的口袋里,丁修谄媚地笑笑,拍拍胸口,

 

“大人您看我是不是……”

 

“丁修”,赵靖忠打断他,两只手揣在宽袖里,不紧不慢地绕着他打着转。

 

丁修也不做声,低头任凭对方上上下下打量着。

 

梅莺躺在地上,被对方捡起,刀柄握在赵靖忠手里,刀刃儿冲着他自己的脖子。

 

“别玩火”

 

赵靖忠靠近他的耳根,刀刃寒气凛人,蹭着皮肉。

 

丁修捏紧了拳头,杀意攒动,赵靖忠一双细眼盯着他,饶有兴致的模样。

 

“小人不敢”

 

他悄声道,赵靖忠皮笑肉不笑,长刀过手对准丁修手中刀鞘一贯而入。

 

刀盘击于鞘口,铿锵一声。

 

丁修握紧了鞘身,待赵靖忠转身,眼神骤冷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oOo

丁修是被自己身上的味儿给熏醒的,土腥味,人血味还有几层衣服都盖不住的汗味顺着咧开的领口窜进鼻子。他睁开眼睛顺手摸着被子,这才记起这会儿是睡在房顶上,哪里来的什么铺盖。

 

手臂上几道刀伤被胡乱绑着,不算疼却胀得难受。丁修想着许是近日疏于练习,才会连对上四个锦衣卫都略显吃力。

 

冬夜一晚冻得他手凉,刀柄硌得他脖子酸,他蹭蹭鼻子,袖口的线头蹭着胡茬,愈痒愈烦,丁修索性动也不动,就这么盯着灰天白日。

 

这他娘的过的是什么日子。

 

丁修念想起暖香阁酥人暖榻,愈觉得时下境遇惨淡。

 

全都怪那小混蛋!

 

他憋着一肚子气四脚朝天地躺了一会儿,房下人家有了声音,他骂骂咧咧地坐起来,顺着房檐摸到后墙准备往下跳。

 

四目相对,丁修一个脚滑从房上掉下来。

 

沈炼一手拿着小蒲扇,一手捏着药罐盖子,脸上几道灰,盯着丁修屁股着地,诧异半刻,接着眼神一转,似笑非笑。

 

“你怎么在这?”

 

丁修揉着屁股连骂几声,看见沈炼一副镇定模样,火气上涌。

 

“老子还没问你呢!不给我老老实实在下面呆着,上来做什么?!活腻了是不是?!”

 

“什么上面下面”,沈炼迅速应道,“莫非你知道这人家屋内有密室暗道?这就怪了,我未曾提过,你又如何得知?”

 

丁修闭上了嘴,暗暗咒骂自己不该气急多话,沈炼慢悠悠地扇着小炉子,自顾自地说:

 

“说来也怪,大哥才刚入狱,我和一川就收到书信密报,又有贵人上门让我兄弟二人来此躲避风头,我和一川思量着此事甚奇,你怎么看?”

 

“啰啰嗦嗦”,那几声“一川”叫得他气短,丁修扑棱扑棱身上的灰,别过头恶声道。

 

药罐子盖扑腾着,沈炼又扇了几下,拿出身侧小盅倒进罐子里,丁修眼尖,看见那盅里盛的东西白盈盈的被切成小块罗列着,是梨子。

 

他一下子想到这罐子东西是煎给谁的,却又碍着脸皮不肯开口问询。

 

腥苦药味。

 

丁修抱着刀靠在墙根看着对方忙活。沈炼抹着汗,掀开盖子闻闻,抽出抹布垫在把手,倾着身子一点一点小心倒着。

 

碗中药汤渐满,丁修胸口发闷。

 

沈炼转头看他,丁修忙着抬头吹起口哨来,又猛然觉得不该发出怪异声响引人注意,便只能强打个喷嚏,把成麻的心思生生咽回肚子。

 

“一川昨晚咳了一夜的血”,沈炼俯下身子吹着药碗,“睡到现在还没清醒,身上又热,怕是受了风寒”

 

丁修心头一紧,脱口问道。

 

“那张老头不是自诩江湖神医吗,怎么连个肺痨小子都治不好?!”

 

“怎么,丁兄知道这家姓张?”

 

沈炼挑起眉,丁修咬着牙,只琢磨着怎么能悄无声息地揍这人一顿。

 

“一川有旧疾,昨日乱了内息,张先生还说是肋部有损……”

 

“你磨磨唧唧地有完没完!”,丁修想起昨夜情急之下踹过去的那一脚,一阵心烦,“老子才不想听他的破事儿”

 

沈炼笑笑,端起药碗向屋内走去。

 

“我不该让一川犯险,你对我动气也在情理之中,可大哥还是要救的,只不过不必再让一川出手,我一人足矣”

 

沈炼不带平仄地说着,丁修不动声色地剜他一眼。

 

你一人足矣?笑话。丁修冷笑,你去了那蠢东西也得跟着去,什么兄弟情义,都是绑人手脚的无用东西。

 

这世上只有一个人去做这事情,他靳一川才不会有丝毫在意。

 

“站住”

 

沈炼驻步,丁修甩着两条腿吊儿郎当地凑过去。

 

“今晚就不要出门了”,他眯起眼,嘴角扯到腮帮子两边,沈炼抬眉。

 

“为何”

 

“救人也不急在这一日,你们两个还在外面活蹦乱跳,那姓卢的便没什么性命之忧,况且……”

 

丁修抡起梅莺刀扛在肩膀。

 

“冬日天干,这保不准哪里着起来,小心为妙。”

 

 

未完

 

2015-10-1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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