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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修川】不相寻 1

* 被修川冷到哭的产物

* 题目是乱取的

* 靳一川的刀叫双燕是看B站弹幕说的,丁修的刀叫梅莺是刷微博刷出来的,要是不对一定要告诉我啊啊!

* 私设改原作结局,大哥还是被抓进去了,二哥和三弟跑了,赵靖忠想要用卢剑星引出剩下的俩个人,找了师哥做帮手,谁知道师哥是个傲娇(doge

 

 

 

 

不相寻  1

 

初冬小雪。

 

丁修靠在庭前古木上啃着包子。锦衣卫大院四面石墙方正,冷风从东面敞开的小门直灌进来,丁修打了个哆嗦,吐出被风绞在口中的头发丝,半鲜半素的包子凉了一半,他轻咂一声,顺手把还剩一半的东西丢到身后。

 

铁链拖行的声音,丁修把长刀斜抱在胸前盘腿坐下,押解人犯的人稀稀落落的从院中走过,中年男人身穿中衣面色青白,被两条镣铐环过脖颈绕过腰腹夸张地锁着,肩上带血,像是受了些刑讯,却全无疲软顺服之态。

 

丁修看着卢剑星被被一路拖拽,对方在通过廊中时锁住他的脸,丁修毫不掩饰地抬起下颌回瞪过去。

 

疏眉小眼,宽唇平颌,没有半点福相。

 

丁修眼动眉不动地上下打量一番,冷哼一声,吸吸鼻子,别过头去不再看他。

 

过堂风带着挥之不去的杀伐血腥气,丁修眼睛半张,赵靖忠站在屋前看着他,眉目挂着笑,像是有话要说。

 

丁修四肢并用,懒洋洋地爬起来,换上低眉谄笑的面孔。

 

“给你的”,赵靖忠压着嗓子道,扔给他一袋东西。

 

丁修伸手接住,低头看看,素地暗花,上好的布料子。

 

“近日这里不太平,你可要盯紧些”,赵靖忠朝院子那头的小门使着眼色,铁链声还隐约听得到,卢剑星却已被押入其中不见了踪影。

 

丁修明白对方话中含义,他掂量着布袋的分量,银子哗哗作响,怕是有足足一百两。

 

“这事情还没做,大人就急着给钱,小人惶恐”

 

他拿腔拿调地应和着,同时把钱袋子塞进腰间口袋。

 

丁修从没想过这辈子能如此堂而皇之地呆在锦衣卫大院,他看不惯这里,就像看不惯那小子身上那件繁复的飞鱼服一样。

 

他扯着外套翻找着,在里兜中拽出小半个煎饼,食物生冷,他摸摸上面的线头渣滓,一股脑地塞进嘴里。

 

几个锦衣卫在他不远处,看似夜间驻防,却时不时向他这边瞥着,丁修舔舔手指头,身后两个,门口两个,还有树上一个,他估摸着。

 

赵靖忠看着是不放心他,丁修撇撇嘴,自己同靳一川出身同门,自然最知其习惯性情,也没理由敌不过他。他向赵靖忠如此承诺,对方却还是怕在他这里出了差子。

 

放手交易,不忘提防。

 

丁修环顾四周,他早知这位内宫总管心思缜密不好对付,如今一见,却更是要小心行事了。

 

雪夜天寒,丁修思量着今夜不会出什么乱子。他起身伸伸筋骨,接着踏着树干翻身上檐,屋瓦些许湿滑,却让身法更轻便起来。

 

丁修在隔着锦衣卫大院两条街的屋顶站下脚步,几个跟在后面的人早已不见踪影,丁修暗笑几声,解下背上长刀枕在脑后,借着檐上微斜之势仰面躺下。

 

卢剑星,他想起几个时辰前照面的男人,杀伐之人却满脸的慈悲像,没本事揽下事情却偏偏要冲在前面。

 

迂腐至极。

 

倒是那个总是坏他好事的沈炼更像是个人物了,可终究也是为利碰了不该碰的东西,反倒把靳一川那个蠢东西也牵扯了进去。

 

丁修一阵气闷,那小子口口声声唤着大哥二哥磕巴都不打一个,要他叫声师哥却像是拿着刀架在脖子上逼迫他似的。

 

他冷眼想着三人并肩的样子,却只觉得那光景越发刺眼。

 

碎雪入眼,丁修索性小憩起来,只是隐约梦中那个追在他身后笑闹着的小男孩,模模糊糊的身影,儒软的声音,搅得他心神难安。

 

夜色如幕。

 

窸窣的脚步声。丁修已然清醒,却不动声色的听着。来人在墙根处小步探着,喘气声浑浊,夹着几声轻咳。

 

丁修觉得心中一股邪火,他张开眼睛坐起,指下砖瓦轻动。檐下来人像是被惊倒一般,丁修听到短促的抽气声,接着便是一只短箭正面袭来。

 

丁修侧身握住迎面而来的木质暗器,双手轻松折断扔在一边。靳一川站在离他十步远的地方,十字弩稳稳端在右手,蓄势待发。

 

丁修一声不吭,细细打量着对方,暗色夜行衣裤,所带暗器数量不多,该是没什么趁夜劫狱的打算,多半是探探门路虚实而已。

 

还算聪明,他想。

 

宅空院深,丁修同靳一川对峙两端,丁修随手把梅莺刀扛在肩上,靳一川神色略变,像是下一秒就会再喂给他一记短箭。

 

我又不会吃了你,丁修一阵疲倦,对方像是真的把他当做了敌人,半晌不发一语,只待一刻发起攻击。

 

一阵冷风,丁修见靳一川身子又低了几分,沉沉闷闷的咳嗽声一深一浅,搅动寒夜静谧。

 

果然是个混帐,丁修暗声骂着沈炼。靳一川这肺痨鬼自小就受不了天寒,一点风就咳来咳去烦人透顶。姓沈的这个时候让他一个人来这凶险之地,到底有没有管他的死活。

 

“你……”,丁修话未出口,靳一川已双刀出鞘。

 

丁修面色骤变,双燕刀在下一秒贴着臂膀擦过,他退后几步,靳一川却紧跟上前。两把短刀交替削向他身侧,丁修只感觉胸口那股火烧得更旺了,他捏住对方一只手腕反手拧下,筋骨相错让身前的人咽下一声痛呼,另一面的攻击随之而来,丁修侧身躲过,掐住对方脖颈命门下面几寸的地方向下按去,靳一川后背撞向地面,丁修顺势欺身压住对方小腿。

 

靳一川的暗色蒙面落在一边,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丁修,被钳制住的双手不住发力,想要挣脱开来。

 

丁修只觉得现在就给这小子面门狠狠一拳才能让自己消火。他刚抬起拳头,却又看见靳一川嘴角似有血迹,不知道是刚刚自己打的,还是他自己咳的。

 

妈的,丁修恶狠狠地嘟囔着。

 

靳一川在桎梏解除的瞬间离开他几米远,丁修也不再说话,只抱着梅莺刀冷眼看着他。

 

“你在为赵靖忠做事”

 

动了手才问这个,丁修冷笑。丢给他的这句并没有什么疑问的意味,丁修看着靳一川对他一副仇敌姿态,便又拿出那副玩世不恭草菅人命的面相来。

 

“谁给我钱,我就替谁做事,哪怕是杀人的买卖”

 

“别碍事!那里面关的是我大哥!”,靳一川瞪大了眼睛看着他。

 

丁修只觉得他那副痛苦又难以置信的样子看着碍眼。

 

“我只知师傅把你捡回来那会儿你说自己没爹没娘没兄弟,你哪里来的大哥”

 

他不紧不慢地说着,挠挠头发,欣赏着靳一川越发难看的脸色。

 

长夜凉,白树栖鸦。

 

“师兄”,靳一川小声道,丁修一愣,下意识地抬头。

 

“到底怎么做你才能放过我。”

 

丁修的笑脸凝固当场。靳一川字字咬牙切齿,有愤恨,又带着可怜哀求。

 

这一声师兄叫得好,够不情愿,够狠够绝。

 

丁修是大开大合之人,有些事情不想说破也羞于说破,他以为靳一川会明白,却终于明白那只是他自恃过高的妄想。

 

他丁修在靳一川那里不过是个唯利是图的凉薄之人,不过如此。

 

丁修心里凉了一半,他咯咯笑着,把长刀杵在身前,歪头摊开右手手掌,

 

“你能出多少?”

 

靳一川的气息乱得一塌糊涂,丁修笑得越发愉快。

 

他只想看到靳一川气急崩溃的模样,然后跟他狠狠干上一架。内流在体内乱窜,按住刀柄的手略微颤动,丁修摸着两撇胡子,上下打量着靳一川瘦削的身板,接着对面色铁青的人咧嘴一笑,道:

 

“要不,你我去我塌下小住一晚,师哥从此便不再找你,如何?”

 

靳一川两眼发红,直看向他,丁修这一句满满的轻浮流气,无需细想便可知话中所指。

 

伤人和自伤的快感让他一身恶寒,丁修眯起眼睛笑得浑身发颤,双燕刀切着寒风劈头盖脸地砍上来,丁修神色骤冷,手撑长刀跃身而起,梅莺出鞘。

 

靳一川将双刀换成反手,丁修抡起长刀扛在肩上,用刀柄架下左边劈砍,借力扭下,靳一川左手不稳刀却未落,丁修冷笑,转身把对方从肩头直摔出去,左拳钻着胸腹门户大开的瞬间大力击下。

 

靳一川大声咳嗽起来,带着血沫,丁修咬牙看着,手上钳住对方臂膀的力道却下意识地松了些。

 

“你个痨病鬼,真不知道师父觉得你哪儿好”

 

靳一川的手腕比他细上许多,个子虽高,却处处没什么肉。丁修记得老头子把他带回来的那天他就哭个不听,说是被兵痞烧了房抢了地,还杀了爹娘手足。

 

那你为什么还活着,自己这样问他,小鬼眨着眼睛看着他,泪珠子一串串地往下掉,却像是被吓到一般,怯生生地不发一言。

 

小鬼怕疼,胆子又小,老头子却还是把双燕刀法教给了他。丁修不服,老头子便让他在院子站着;他气不过去找小鬼的麻烦,老头子便不给他饭吃;他问师傅为何偏心,老头子却只回给他不清不楚的一句话。

 

师傅在的时日,你依靠着师傅,师傅不在了,你又要依靠谁呢

 

他告诉师傅,我丁修谁也不需要,谁也不倚靠。

 

老头子却只说,还不是时候,还不是时候。

 

等到一年后老头子归于黄土,丁修在简陋的墓碑前看着长大了一点的小孩子闷声撒着纸钱,才终于明白那句中含义。

 

师傅是想在这世上给他留下点牵念,至少在哪一天他横尸荒野,也能有个人像这样给他裹尸,给他撒点纸钱,为他掉几滴眼泪。

 

那时候的靳一川只到他的肩膀,两人走在一起的时候,丁修只能看见小孩子头顶的两个发璇儿和挺着的鼻子尖。

 

他带着小孩儿靠在江湖帮派之间传递些消息过活,他第一次取人性命的时候靳一川在场,靳一川第一次伤人的时候他也在一旁。

 

师傅不在了,你又能依靠谁呢。

 

丁修总是想大声说,老头子你看好了,不是我丁修在依靠谁,是那姓靳的小鬼死缠着我不放。

 

可他现在说不出口了,当年那个小孩儿当下正用那把双刀企图同他拼命,为了他新结交的朋友,他唤做大哥的人。

 

你看看,丁修喉中苦涩,到头来,我还是没人去倚靠,也没有人想倚靠于我。

 

竹梆子一快三慢,四更已过。

 

靳一川捂着胸口咳嗽,丁修靠着墙角,反手紧握梅莺刀,却也没有了再战的意愿。

 

他正欲收刀,却听见身后石墙对面的异样声响。丁修面色大变,大门在这时候被大力踹开,赵靖忠扬起右手,十几只弩箭对准了靳一川的方向,只待令下箭发。

 

丁修思量几秒,迅速抡起长刀再次向靳一川劈砍过去。

 

他与靳一川缠斗着,使尽了身法繁复看似杀招实则不伤及性命的招式。

 

“阉党靳一川,还不束手就擒!”

 

不知道是谁的声音喊着,丁修一个晃神,左脸挨了结结实实的一拳。

 

揍人的和被揍的都愣住了,丁修咒骂一声,啐出口中血沫,背对着张开的弩箭对靳一川咬着耳朵。

 

“憋住一口气”

 

靳一川皱起眉头,丁修向他眨眨眼睛,接着用刀背横砍出去,靳一川一个趔趄撞上身后木门,丁修借机朝着对方下腹猛踹过去,木门一声碎裂,木屑带着靳一川向外翻滚,直摔向门外小巷。

 

风从破裂的院落后门中卷入,靳一川匆匆看过他一眼。

 

丁修看见地上有血,靳一川的。

 

赵靖忠大叫着下令放箭,却再也伤不到已经远离射程,消失在深巷中的人。

 

未完

 

2015-10-1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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